前往崆峒山的路上,大家不再御剑飞舟,而是乘坐马车。
他们先是回到京城,各自处理家中事务,然后带着徒弟们一同前往。
失去部分记忆的谢征,不再紧粘着宋春雪,而是跟他师父师兄形影不离。
宋春雪跟徒弟们在一起,坐在马车里面安然静坐,闭目养神。
土蛋儿跟无极在外面驾车,夜白在另一辆马车上驾车。
偌大的车厢内,只有宋春雪跟长风长云俩亲徒弟。
他们几个估计是知道了谢征的事儿,这两日跟宋春雪说话都有些小心翼翼,乖巧的不像他们。
宋春雪察觉到,自己两个徒弟也格外沉默,但视线时不时落在她身上,欲又止的样子,让她也跟着难受。
“师父,谢大人当真不记得你们这几年的事情了?”
“嗯。”宋春雪睁开眼睛,“是真的。”
“你们之前都坐在同一辆马车的,他现在这么躲着你,师父今后如何打算的?”长风语气认真,“若在谢大人的心中,那位青云的女修更有分量,你当如何处理?”
“顺其自然吧,天意使然,强求不得。”宋春雪语气如常,平静无波,“即将要到师父门下修行了,这些事情可以暂时往后放,我又不是非得跟他怎么样。”
长云难受的不行,“这也太可气了,要知道那个青玄道长是这种黑心肝的,我们俩一定要让他也尝尝被人遗忘的滋味。”
“怎么能就这么走了,他虽然挨了一剑,但他几乎斩断了两个人的姻缘,这么缺德的事情,师父怎么能轻易的放过他。”长风也气得不行,“不行,我咽不下这口气,师父,你说那人在哪儿,我们一定要替你出这口恶气不成。”
“就是啊师叔,你怎么能这么安静淡然,之前那个绝不受委屈的宋道长去哪了?”土蛋儿挑起车帘子,“这种事儿,不把他打个残废,怎么说得过去。”
宋春雪笑了,看到他们这么关心自己,心中的那些忧伤淡了不少。
她现在的委屈不是别人给的,更何况,她也不是很委屈。
都修行到这份上了,她还会特别委屈吗?
生死有命富贵在天,有些事情,或许就是要经历波折。
命运的齿轮碾过你的脚面,难不成你还能追上去踹两脚不成?
她在等,等待这样的变故到底是为了什么。
如果是考验,磨炼心性,那她就更不能着急。
如果不是,只是他们的缘分止步于此,不管心情如何,她都要尽早接受。
若谢征的心中还有她,这样的变故难受的不止她自己。
他们俩正好需要时间,来验证一个结果。
遇到小事情宋春雪的确很容易上火,但遇到大事儿,她反而冷静理智。
说不伤心是假的,但她不觉得要为这样的事情要死要活。
这或许就是,心不死则道不生?
“吁~”
无极吆喝了一声。
“谢大人,您这是怎么了?”
马车忽然停下,听到是谢大人,长风跟长云撩起窗帘往外看。
果然是谢征站在马车前。
谢征乘坐的马车在后面,他忽然跑到这儿拦下马车,必然是有话要跟宋春雪讲。
“还愣着干什么,下来下来,”土蛋儿丢出手中的石子砸在长风的脑门上,“没看到他们有话要说吗,真是没眼力见儿。”
“谢大人,你若是辜负了师叔,以后我们可不答应。”土蛋儿指了指马车,“上车去吧,您之前可是一直跟师叔待在一起的。”
谢征紧张的抓了抓腿两侧的衣裳,用手指搓了搓布料。
长风跟长云跳下马车,“那我们去找夜白说话。”
犹豫片刻,谢征爬上了马车,还没挑起车帘,脸就红了,连脖子跟着热了起来。
土蛋儿拿着马鞭催促,“您上去吧,我们俩要赶马车。”
无极给他使了个眼色,示意他别着急。
土蛋儿撇了撇嘴,磨叽什么啊,他今后遇到喜欢的姑娘,凑上去亲近还来不及呢。
下一刻,谢征撩起帘子跨进马车,他看着宋春雪的神情,小心的坐在左侧。
宋春雪看着他白里透红的脸色,心里升起一股暖意。
她不由双手抱胸,想看他接下来会怎么做。
谢征抬手抚平腿上的衣摆,抬头对上她探究的视线,当即慌得左右乱看。
若不是怕把人吓走,宋春雪肯定会